第六十六章 交易-《满级黑莲成了我夫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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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毕竟平北大将军陈明礼手中掌控着大楚的虎符军权,不是朝堂上的那些文人官吏,嘴上怎么说,沙场的将士便会一一遵从的,这也是朝堂上官吏日前最为关注和头疼的一事。

    因为整个大楚朝,很少能有军权可与陈明礼对抗的存在,若是对方真的选择了违背命令,他们这些朝臣也只能嘴上做些评价,而事实上,还不是全看陈明礼的心思和选择......

    可以说,陈明礼若不是有常年内生活在京城的家人,朝廷尚有可控制之处。

    以陈明礼在北境之处的地位,那还不是随时都可以割据一方,自立为王,更有甚者,若他还能同时与大楚别处戍守领土的将领相互勾结,覆灭一国,也不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不过,若陈明礼真要选择谋逆,那牺牲之处肯定也不小,如今他年纪轻轻,便是朝廷上官拜上品的大官,加上又有掌权者太后的大力支持,前途不可限量,其实与君临天下相比,也是相差不多了,更何况,如今的圣上楚桓,只是表面上瞧着不错,实则却只是个空壳子,因为太后数多年摄政,导致如今已经弱冠的青年皇帝,直至此刻,身上都毫无实权,混的还不如朝廷大臣平北大将军陈明礼好呢。

    现今,皇权旁落......

    只有与太后娘娘身在同一个阵营,成为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,那才是朝堂上.......真正的人上人。

    但此时,太后却意外落水受伤,失去意识,从宫中太医院传出的消息,说太后伤处不厉害,需好好休养,但从太后落水受伤之后,朝臣们已有整整三日没再见到太后的面。

    这几日以来的早朝,端坐在高堂之上的人,只有皇帝楚桓一人,而以往总是坐在薄帘掩映下的那道身影,从那日之后,便就再也没有出现了。

    不仅仅是一日,而是连续了三日,不少站在与太后同一阵营的臣子们,心里隐隐开始焦急和担忧起来。

    整个朝廷,的确大多臣子都是站在太后的阵营,皆是因为太后那边,会给他们带来利益,因而他们才会与太后一方合作,而不是因为血缘和宗亲关系的缘故,天下之人皆为利益相聚在一起,若一方不能再给他们提供固定稳当的利益,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,自然也会慢慢断开。

    而能继续与太后一方站在同一阵营的,大多也就只有因为血缘和宗族关系了,宗族之间的利益或损失永远都是牵扯在一道的,也就是俗话说的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
    即便太后当下出了事故,但短时间内,想要影响和攻破太后一方的权势和力量,那是几乎不可能的,现下,楚桓能做的只是慢慢削弱对方的力量,让太后一方的权倾朝野的力量,渐渐遭到削弱。

    几日来,楚桓派遣不少暗探查看朝中臣子们的动静,以目前的状况来看,的确都在往他所希望的方向慢慢发展。

    如今,京城这边的事情,他已经尽自己的努力,渐渐得出了些许成绩,而若想进一步削弱对方的力量,从而最终从太后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势......

    接下来,便就要看北境那边他的合作伙伴陈明州了,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翌日,晨光熹微。

    沈府。

    “大夫,我儿身子现在如何了?”瞧着从厢房中走出来的大夫,沈母面色担忧的问道。

    年岁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大夫,抬手将肩上的药箱往上提了一提,他瞧着眼前面色带着担忧的夫人,顿了一顿,缓缓开口道:“公子无事......到时候开几贴药,内服外用,再养些时日便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劳烦大夫您了,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生过病痛,我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,心里有些焦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世上父母都是如此,不管孩子年岁大小,身为父母,不都担心......夫人不用太担心,贵公子身子底子不错,他腿上的那伤,好生养一养,过一些日子便就会慢慢恢复了。”听了话,老大夫细细叮嘱道。

    不知又想到什么,又开口提醒了句,道:“这两日,贵公子最好还是躺在榻上休养,过几日,稍微好一些了,可以下榻适当走走,有利于恢复健康,但也不要走得太多.......”

    “是是,我记着了,多谢大夫。”沈母松大夫走到门口,因为心里担心儿子沈昀卿的伤势,便让自己的贴身嬷嬷亲自送大夫到门口。

    “昀卿,你没事吧,现在还是很疼吗?”一炷香之前,沈昀卿腿上满是血迹的,从垂花门处被扶了进来,看着他长裤上染得鲜红的血迹,沈母吓得差点没昏倒过去。

    想到要早点找大夫给治疗腿伤,沈母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,随即便吩咐侍女出了府邸寻大夫。

    “没事了,母亲。”沈昀卿坐在榻上,后背倚靠在墙上,沈母见了,抬手从罗榻一侧拿了软枕,垫在沈昀卿的身后,道:“这样稍微可以舒服些。”

    听了话,坐在榻上的少年轻轻嗯了一声,沈母抬眸瞧着他微微闭着眼眸,也不知他是疼了,还是在思虑什么。

    沈母想问他些什么,但看他此刻似乎不太想说话的样子,她张了张口,随后只轻轻叹了口气,最终什么都没有问,只柔声说道:“这几日,你就躺在榻上好好歇着,别和同窗相约四处走动了。”

    似是衣领处有些不舒服,沈昀卿抬手慢慢理了理衣领,随后,他听到了母亲的告诫,低声道:“知道了,母亲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出去看看你的药,待会儿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听了话,榻上面色带着几分苍白的少年,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耳边听着沈母脚步走远的声音,苍白面色的少年慢慢睁开了双眼,他微微垂眸,盯着腿上被白色绸布包扎的伤口,眸色幽深。

    从那日顾怜逃走之后,已经过了好些时日,他私下派了几个侍从暗中查探那人的踪迹,因为钱财不足,他没有能力派遣更多的人查探,这么多的日子过去了,但仍旧没有得到顾怜的任何消息。

    他一贯都是自律而规矩的,沈昀卿也不知自己怎的,最近越来越有些克制不住自己,脾性也渐渐焦躁起来,以往,不管是何事,他听了之后,神色都是淡淡的,而如今,从那日发觉顾怜可能有伤害顾月儿的行为后,他便越发担忧起来。

    在学堂读书的这些时日,他原本以为可以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,但事实上,随着时日越久,他心中的焦躁却越发的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这般焦躁的情绪,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读书,他来学堂的本意,就是想让自己平静平静,但实际上,却是毫无作用。

    因而,早在学堂休沐之前,沈昀卿便已经在心中做了决定......

    与其自己在学堂中一日日焦心顾月儿的处境,书读不下,心思也冷静不下,那还不如,寻个法子,能在家中多待些时日,也能更快得到顾怜那边的消息。

    因而,在他从高处走下台阶之时,佯装没有站稳,从高处跌落,其中一腿恰好撞在了一块坚硬石块上,疼的他当场深深皱起了眉头,他死死的咬着嘴唇,才让自己没有疼哼起来。

    不过,在他腿上受了伤后,身上的疼痛掩盖住了心里的难受,让他心里不再那般焦躁和烦忧。

    沈昀卿微微颔首,目光久久的看着腿上受伤之处,不知想到什么,竟然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一次跌伤,大概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场意外,却不知这是他故意而为之,若是叫父亲母亲知道了他的心思,会不会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呢。

    只是,有时候,沈昀卿真的很希望脑子出现些问题,若能将有关那少女的所有记忆,从他的脑海中剔除的话,他会不会,或许便不会出现如今这样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他本就是个很受规矩之人,十七八年来都是如此,光风霁月,朗朗君子,从不行差踏错,但这小半年以来,他一直都在改变。

    最初的时候,他表面上还能克制着自己,继续着自己以往的言行举止,对事事都是淡漠平静的样子,但随着时日日益渐久,凡是有关于那个名为“顾月儿”少女的事情,他总是克制不住的关注,为她担心,为她烦恼。

    他一次次劝说自己,如今的她,已经成为镇北侯府陈明州的人了,他不该与之有所交集,而且,他身为沈府的嫡长子,他不该不承受身为沈家长子的职责,担起沈家的门楣。

    沈昀卿知道,他若是与顾月儿有了牵扯,可能一不小心便会被世人所知,到时候,不只是他,顾月儿身为女子,也会成为众矢之的,而他则会辜负父亲母亲对他的期待。

    沈昀卿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,因而,即便在知道自己对顾月儿生出的心思后,他也好生的克制着,从不使其表现出来。

    沈昀卿之前觉着,只要人有足够的自律,便不会让什么人,或是什么事,从而影响和改变自己的初衷,因此,沈昀卿一直都在忍耐着,压抑着,克制着。

    他以为自己可以做的很好,他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一个月,一年,三年,十年,或是一辈子......

    但现在看来,沈昀卿却是发觉自己以前高估了自己。

    凡是人,便就都有七情六欲,他也是世间的俗人一个,他还在坚持着,但他现在开始有些恍惚了,茫然了,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再坚持多久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就在这同一时刻,远在京城之外北境军营附近的小小城镇中。

    此处城镇,位于多个国家的交界之处,这一处小城镇,虽常常处在战乱之中,但来往此处的商贾和百姓却是不少,但有一点有些比较特殊,与大楚国内以钱币易物不同,该地都是以物易物。

    因为每个国家的钱币不甚相同,因而为了方便交易,大家都是拿各种实用的东西,与别人换取自己有需求的东西。

    有些猎人善于猎捕,但却不会缝补制作衣裳,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,所以没有粮食,那人便就用自己捕猎而来的猎物,换取妇人,婆子缝制的衣裳,或是换取稻米,麦子等可食用的粮食。

    虽大楚人痛恨匈奴部族,但也不是所有匈奴都是那般凶恶,匈奴,胡人,狄人常年生活在草原,他们善于养马,马匹的质量十分良好,大多马匹都比大楚的马匹要长得高大,因而在此处城镇中,也会有不少匈奴,胡人,狄人来此处售卖马匹。

    匈奴大楚双方军队虽处于交锋敌对之际,但此处城镇却有本地的规则和原则,来此处各个国家的人都要遵守,即便是常不守信的匈奴,也甚少侵犯此处城镇。

    毕竟此处,是方圆几百里唯一一处可以用以交易之处,不管哪一国家的兵将,或是百姓,总会有自己需要,而本部族却又难以得到的东西。

    比如匈奴人身高体壮,擅长养马,是真正的马背上的民族,但他们却时常缺粮,尤其是在冬季,或是青黄不接的时节之时,再强壮的部族,若是缺了粮草,早晚也会衰落下去,所以匈奴军队才会在冬季时常侵犯大楚的领土,抢夺粮草。

    其实,匈奴除却军队需要大量粮草外,匈奴亦有不少平民百姓需要粮草,因而此处城镇会有不少贩米的商贩来此交易,只是,这种行为不得大楚朝廷的规定,算是私自交易,大多都是偷偷完成交易过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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