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前段日子,后宫冯七子仅因在自家院内随意叨叨了一句‘陛下血气懈惰、脾虚肾竭,入体一刻而返,需多食羊肉韭菜粥’,便被连降五级为顺常,每日十杖,连打三十日,且三个月内,只准她食羊肉韭菜粥。 可见,她对宝贝儿子宠溺到了何等地步。 ...... 言归正传,郭珂看着刘彦近几日操劳国事日渐消瘦,心疼不已,她想劝刘彦多加休息,但她明白,刘彦心中的宏图霸业,注定他是一个奔忙到死的君王。 想到这儿,郭珂微微轻笑,故作不懂地道,“娘犒劳自己作甚?” “哈哈,儿随娘、女随爹,自然是娘天生丽质,才有您儿子这张巧舌如簧的嘴嘛!” 刘彦搀扶着郭珂,随意为其找了个地方就坐,对郭珂,刘彦也是孝顺的很,登基以来,不管大事小情,都要提前知会一声,郭珂的一些授意,不管刘彦心中如何不快,都一应照做,刘乾几次贪腐军资、纵容手下,但只要郭珂出面,都被刘彦大事化小,要不然,依照刘彦嫉恶如仇、愤恨权臣的性格,刘乾当年保驾护航力挽狂澜的那点情分,恐怕早就用光了。 待刘彦和郭珂坐定,刘乾理了理衣衫,上前行礼,“臣刘乾,参见太后。” 帝宠贤王,不如顾念人情,刘乾相信,有郭珂在,宫外的那位苏郡守捅不破大天,最多就是被刘彦责骂一番罢了。 不过,此事一了,刘乾打算严格约束亲族,安享晚年。一来,这些年他风光了,页贪够了,那些在外任职的手下门客上供的钱银,虽然一半都散给了人情往事,但仍数目不菲,足够肆意挥霍啦;二来,人情虽浓,但母子情更深,当年从龙的那点情面,迟早会花完,还不如好聚好散;三来,近几年庙堂逐渐被廓清,刘乾判断,再过十年,天下权力必然重归汉室,如自己这种灰色人物,已经不可能久立庙堂之中,加之上了年纪力不从心,倒不如趁这点情分还在,再干几年,然后体体面面的退出朝堂。 思之所至,刘乾心中百感交集,一种喜于帝国重获新生和一种悲于自己的心情,同时涌在心中,不知是苦是甜。 “小叔快请起,自家人不必在乎这些礼节。” 郭珂坐于吕铮朝议之位,音落人未动,刘彦、刘乾并排站在郭氏对面,一个嘻嘻哈哈,一个低头不语。 “春来到,日新晴、玉琼花、满目春,今日日头大好,本宫便想着出来走走。一年之计在于春,知你等忙于公务,无暇分身,于是特意过来看看,你们呀,切莫因公劳身,要劳逸结合嘛不是?”郭珂烟雨温柔,氛围逐渐缓和,叔侄、母子、妻弟之间开始谨慎巧妙地寻找话题,畅聊起来。 “彦儿,娘打算在后宫种一棵珙桐,你也知道,珙桐是你母后家乡的特产名树,哎,这年纪大了,家乡的人、家乡的景啊,经常浮现在眼前,人不如旧、颜不如初,这句话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。” 郭珂有意无意的开始引入正题。 “明州有江水沃野,有山林竹木蔬食果实之饶,还能生出珙桐名树,实为天府宝地,话说,我这偌大的长安城,不也在明州境内么!哈哈,后宫之事,全凭娘做主,儿便不多做干预啦,儿只管纵横庙堂便是。” 刘彦春风和煦,既不反驳、也不赞同,但这话的第二重意思,郭珂、刘乾可是听的真真切切。 刘彦言外之意为:后宫之事我不管,这朝堂之事,娘也莫要多问。 “我儿通情达理,翌日,娘便差人运一棵回来。哎,不管世事如何变迁,亲人终归是亲人,那份血脉联系,年纪越大越浓厚,昨日小叔还差人来说呢,知陛下近年来修渠建路充军资,国库定然所剩不多,眼见天子宫殿,红墙斑驳、泥片脱落,砖瓦业已经失了颜色,今年打算自己出钱将长乐、建章、未央、通光四宫好好翻新一下,上次修缮,还是你登基时呢。” 郭珂起身为刘彦理了理衣衫,回头向刘乾说道,“倒是让小叔破费了!” “太后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您说这话,可是有些见外啦!” 刘乾嘿嘿一笑,但心里一阵肉疼,翻新这一次皇宫,恐怕自己积攒多年的棺材本都得翻出来用掉,看来太后对自己这次冒昧求援,有些不满,想要略施惩戒呐。 “你说呢,彦儿。”郭珂流光回转,与刘乾一起看向刘彦。 “好!”刘彦故作为难,假意思索再三,终于答应。 应了这件事儿,便等于回绝了东阙外正在生死一刻的那个人! 刘乾心弦一颤,又一松,这次破财免灾,又逃过了一劫啊。 “娘,今日万里晴空,朕看百官围于东阙,似乎有热闹可看,不如,一起走走可好?”刘彦明眸一转,对郭珂温柔说道。 郭珂见事情如此顺利,便爽口答应,“哈哈,好!好!娘便陪你随意走走,凑凑热闹!” 刘彦搀扶着郭珂,顺道对刘乾道了一声,“皇叔,请!” 刘乾巍峨诺诺,“......,诺!” 既然太后说了情,陛下许了诺,自己付了代价,想必城外的景象就算被太后看见,也不会反悔,刘乾犹豫一下,便随二人而去。 /108/108501/29198811.html 第(3/3)页